既三又四

感谢。

虚度时光



-1.2w+,有点儿长了我知道。


怕你们明天过节没时间看文,提前发啦!


老少爷们兄弟姐妹们情人节快乐呀!


有情人没情人都要快乐呀!爱你们!






“不是我说你...给你个火把你是不是能一飞冲天啊?!”



“你是开着它翻雪山了还是过草地了?是四渡赤水了还是飞夺泸定桥了?把车划成这副刀砍斧凿的样儿我得给您买个热搜吧?”



助理小马试图把脑袋埋进衣领里,两行清泪欲落还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早就说了自己驾照虽然拿了三年但一次路都没上过,可他老板邬童当时那叫一个大气啊,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跟他说什么年轻人总是要迈出第一步的,不迈出第一步怎么会有以后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步呢?弟弟你大胆的往前开啊一百二十迈啊莫回头!



你当时是在骗鬼吗!!!



小马在心中怒吼。



“问你话呢!”



小马什么都没想,小马最爱他的老板了,千错万错都是小马的错,小马这就打个车去十八层地狱。



“我就,一不小心,蹭上了,我反应可快了!我真的反应可快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不好好交代等着老子给你买热搜呢?!“



“就是不小心把刹车踩成了油门,左转向打成了右转向...就...就...”



邬童懂了,超然了,闭眼了。



“你先出去吧,热搜的事儿就当我没说过。”



嗯???不给买了?额不是...就这么结束了?不会是要开除我吧?!老板?老板!!!



“行了没事了,把眼泪擦擦去给你老板买杯奶茶去。”



角落里默默围观的郁风适时开口,冲小马使了个眼色,小马心领神会的三步告辞。



“骂两句出出气得了,人家小孩刚迈进社会的大门,你就不能给人家点儿春风般的温暖啊!”



邬童嗖地掀开眼皮瞪他,



“我还不够温暖啊!车划成这样修理费你知道能开几个奶茶店吗!我都快把这小兔崽子暖化了好吗!”



“行行行,邬大明星,邬大富二代,这点儿小钱对您来说算什么啊,消消气消消气...”



邬童当然不会让小马真的赔钱,他一大学毕业生工作还不到一礼拜哪儿来的钱,可想到自己划成艺术品的爱车,没打他就是老子慈悲为怀!



“哼!”



“我朋友开了个私人修理厂,一会儿发你一地址,明天你不正好休息嘛,去那儿提我名字给你打折!”



邬童抬手拨了拨刚做好的发型,冲郁风扬扬下巴,公子哥范儿十足,



“小爷差那几个钱吗?”



郁风挑了挑眉,邬童迈着台步往外走,临了声音轻飘飘的扔进来,



”地址别忘了发我!“



要说邬童,圈里有名的谦虚有礼貌,一起共过事的工作人员提起来都是赞不绝口,年少成名。家里又有背景,本人却丁点儿架子没有,配合度高的拍手叫绝。



不过也只有身边贴身的助理才知道,这位爷一半灵魂住着矫情,另一半灵魂住着别扭。




......




晚上录了一个综艺,邬童本来不愿意接,一群人在台上按着本子上板板整整的方形字连微笑的弧度都恨不得分毫不差。可公司说新专辑刚出,总得有点儿宣传手段。



老板原话是这样的,



“你的才华和天资怎么可以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必须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邬童的惊天其泣鬼神!要让全世界都看到你背后天使的翅膀!头顶的七彩光环!”



一个综艺节目能有这么厉害?邬童表示怀疑,回想了下老板刚才的话,觉得还蛮有道理,点头答应了。



于是整场节目下来邬童除了上台唱了新专辑的主打歌之外基本上都坐在角落里发呆,同台的某个走萌妹路线的小姑娘蹭到他身边嗲声嗲气的跟他搭讪,



“邬童哥哥,你好棒哦,每一首歌都好好听哦,我连歌词都有记下来哦~”



邬童还在对小马划车的事耿耿于怀,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身边有个人,扫了一眼萌妹都快抠到他裤缝的手指,反方向滑出半米,程序化的扬起嘴角问人家姑娘,



“是吗,那么喜欢?专辑买了几张?”



告辞吧还是。



哼,跟我瞎套近乎,爷2.0的视力隐形眼镜都羞愧的无地自容!



怼完人邬童身心舒畅,后半场还主动的丢了几个梗,把知道他个性的主持人台本都下掉好几回。



节目录完邬童闭着眼摸进自己遍体鳞伤的爱车里,努力暗示自己,我的小白还是那个小白,它依然光彩照人风驰电掣。



第二天一大早邬童按照昨天郁风发的地址找过去,越开心里越凉,对着第三次从车边排排站吃草草的羊群在心里辱骂了郁风一千八百遍,这他妈什么破地儿???



在马上就要邂逅第四批羊群时,邬童终于踩了刹车,停在了一个合这碧草蓝天极为不符的银灰色厂房前。郁风应该是提前打了招呼,邬童报了名字门口的小哥就给他指了方向。



是一间全透明的玻璃工作室,里面停着几辆车,都蒙着罩子,看轮胎就知道价格不菲,加上这沐浴在阳光下的工作环境,邬童默默在心里给郁风道了个歉。



“您好?有人在吗?”



邬童敲了敲门。



角落里站起个人,圆乎乎的一团,脸上架着个像是特效做出来的眼镜,一见他嘴就张成o型,摸了电门似的哆哆嗦嗦的指着他走过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我知道你!风哥介绍你来的是吧?”



邬童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礼貌的站定,



“啊,是,我来修车。”



“啊我知道,风哥都跟我说了,你好,我叫焦耳!”



“你好,邬童。”



“我知道,谁不知道你啊!”



焦耳笑的肚子上的肥肉抖成马赛克,盯着他上下打量,邬童被他看的有点毛,轻咳了一声,



“那咱先看看车?”



阳光下的小白镇定的接受来自焦耳的注目礼,



“这车......挺有个性啊...”



邬童扶额,沉痛的问,



“他还有救吗?”



焦耳皱着眉摇了摇头,



"你这车我不能按正常程序给你修了,这样吧,你把车放这儿,晚一点儿我给你发一个维修方案,你满意的话咱们在进行下一步。“



反正这车放哪儿都是个大手术,怎么修邬童也无所谓了,爸爸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啊儿砸!!!



焦耳让店里一个小兄弟开车把他送回了家,邬童今天一整天的休息时间,呆在房间里躺尸,电视上放着他看了两千多遍的动漫,嘴里把小马送来赔罪的进口水果嚼的咔咔作响。



晚饭过后焦耳就发来了修理方案,文件还挺大,邬童开了电脑打开,一张手绘的素描,一张电脑做的效果图,车上横七纵八的划痕巧妙的构成了一幅画,原本杂乱的线条倒像是有心为之了,这也太酷了吧!



邬童立马在微信敲了焦耳,就这么干!



鼠标一滑,那张素描重新占满了整张屏幕,素白的纸,黑色铅笔勾勒的寥寥数笔,却像是有灵魂一般,每一笔看似随意又分毫不差,愣是让邬童心心念念的小半个月。



焦耳通知他去取车,邬童果断退掉了第二天安排好的工作,实在是太想见到成品了,也实在太想见见手稿的主人。



郁风开车送他,车就停在那天他停好的位置,盖了一层银白色的布,耀眼的阳光撒上去又缓缓流下,焦耳早就站在一边等,扯住罩子的一角,在他走进的刹那拉下了所有的遮盖。



一条龙。



纯白的底色,银色的线条,眨眼间像是一条条银色的小溪蜿蜒流动,龙尾盘旋,龙角威严,半睁半闭的眸子睥睨天下。



“这...是我的小白???”



邬童一胳膊肘杵在郁风肋骨,身后的阵阵哀嚎悉数反弹。



“我能不能,见见这位老师?”



焦耳一愣,看着邬童灵魂出窍的模样,转身进屋叫人。



这还是车吗?这就是艺术品啊!CG都不敢这么做吧!小白是你吗小白?爸爸爱你啊小白!!!



“您好?您找我吗?”



一道清冷的嗓音在邬童头顶盘旋,他站直身子,对上主人的眼睛。



这位修车师傅...也是艺术品吧...



“您,您就是画这幅作品的老师吗?”



“您客气了,我就是个修车的,我叫尹柯,您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啊!!!邬童简直要把头点掉!我对您也很满意啊!说罢便掏出手机点点点,递到尹柯面前,



“尹柯老师加个微信行吗?”




......




尹柯看着微信列表里那个白加黑的侧颜头像,点进去只有系统自动发送的打招呼,脑子钝钝的。



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扫码了???



尹柯其人,一副天赐皮囊,一双灵巧双手,可谓是帅哥界画画的最好的修车工,那不是一般人。这些年来什么妖艳贱货清水挂面,上赶着贴上来的不计其数,可刚认识两分钟就被扫了码可还是头一回。



郁风顺便把车留下保养,邬童开着他仿佛回炉重造了的小白回城,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气压低的郁风愣是主动把自己丢在了稻花飘香的马路牙子上,再也不敢与其同行。刚才明明亮着眼睛求人家加好友,现在满脸苦大仇深的好像尹柯扫走了他万贯家财。



这位爷又是吃错了什么药???



邬童一脚油门开到录音棚,小马已经在那儿等他,见他过来起身迎上去,冷不防的就被邬大老板握住了他瘦弱的小肩膀。



“老...老板?“



不...不会是要赔钱吧...



“小马。”



“万物复苏,我的春天要来了。”



于是邬童就仿佛春风轻抚,暖阳笼罩下一朵嫩绿枝丫簇拥的油菜花,盛开了。



工作结束已经将近晚上九点,回到家沐浴更衣,正襟危坐,拿过手机点开了尹柯的头像,使出了武林失传已久的绝技,一指禅,冷静的编辑内容。



十几公里外的尹柯,收到了这样的信息。



“尹柯老师您好,我是今天上午见过面的邬童,我是个歌手,算是创作型的吧,马上就要出新专辑了,想要自己设计封面,可是没有美术基础,所以想向您求教,您,能教我画画吗?”



尹柯愣了,这个套路少见,前所未见。



本来以为邬童也像那些肤浅的人一样,一见钟脸,所以才那么上赶着要加他微信,而且当红明星嘛,眼睛长在天灵盖上实在常见,没想到居然是个这么敬业的歌手,亲力亲为,谦虚好学。尹柯瞬间内疚了,小人之心了,默默在心底跟邬童说了声对不起。



尹柯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既然错怪了人家,就得弥补,最好的方式当然就是答应邬童的请求。



“您有需要的话,我很乐意帮忙的,只是我学艺不深,别耽误您才好。”



啧啧啧...



不愧是我邬童看上的人,长得好,画的好,人都这么谦逊有礼,多亏了我钛合金的火眼金睛。



“不会的不会的,您太谦虚了!那这个周六您有时间吗?可以的话我提前过去接您?”



“可以的,不用麻烦了,您给我发个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



看看,还这么懂事,邬童倒在沙发上嘤嘤嘤,脑补了一出相敬如宾夫夫相随的大戏,耳根通红的回复。



“好的尹老师。”



为了避免有人打扰他和尹柯的二人世界,邬童还收走了放在小马那里的备用钥匙,啤酒花生矿泉水,饮料泡面火腿肠,榴莲荔枝车厘子,西装领带大背头,好一个细致入微的有志青年。



尹柯按着导航到了邬童家楼下,地址写的很详细,连电梯里关门的按钮有点接触不良要用点力按都写了进去,尹柯一路上扬着嘴角到了门前。



笑容凝滞在邬童打开防盗门的刹那。



“你,今天有工作?”



尹柯盯着邬童说不出话,硬生生的咽了口口水。



邬童撩了撩自己并不存在的凌乱发丝,礼貌侧身。



“没有啊,您快请进。”



尹柯这才走进去,小幅度的打量了一下邬童的家,蓝色调的布置,很整洁,屋子里若有若无的透着水果的香气。



“你也喜欢吃榴莲吗?”



尹柯突然转过身,满眼期待的对上身后的人,邬童跟在他后面小步的走,尹柯突然的动作搞得他措手不及,看看刹住脚步,微微低头对上尹柯淡色的眼眸,穿过他卷翘的睫毛,邬童看到了白色衬衫下自己起伏的心跳。



“啊...家里刚好有,你喜欢?”



邬童回过神,经历了一阵暗流涌动,整个人倒是正经下来,往日挡在额前的碎发不再碍事,浓黑的眉毛线条锋利却不灼人,含笑看着尹柯,眼尾上扬带着询问,藏着温柔。



尹柯这才注意到邬童长了一双桃花眼,还真的,很勾人。下意识后退一步拉远了二人间的距离,红了耳廓。



“嗯...还,挺喜欢的。”



尹柯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暗骂自己抵不住榴莲的诱惑,那边邬童已经走进厨房示意他过去。



“昨天买的,我平时不常吃,不知道甜不甜,你试试?”



“我们,还是先画画吧...”



第一次到人家家里,就这么不见外,在尹柯的认知里,选择了本能的拒绝。可到底克制不了榴莲的诱惑,余光一直往榴莲那儿撇,连带着捧着主角的邬童,都被尹柯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了。



“没事,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吃一点,我那儿还有一点工作,马上就完,等一会儿我们再开始?”



既然人家还有其他的工作,尹柯自然不再执着,立刻让他去忙,自己老老实实的坐在餐桌旁小口的吃榴莲,甜腻的口感伴着榴莲特殊的香气进入口腔,尹柯马上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腮帮子一股一股的,从邬童装模作样忙工作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一只肥嘟嘟的小仓鼠,又可爱又乖巧,想养在家里。



邬童瞅着他吃得差不多了,才起身说自己忙完可以开始了。



尹柯洗干净手掏出画笔颜料,支好画板,一回头发现邬童还在原地发愣。



完了,光顾着啤酒花生矿泉水了,正经东西没买,要不,用,手指头?



尹柯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适时地掏出一套新的工具,



“我帮你准备了一套画笔颜料,是我之前买的,一直没用,还蛮适合初学者的,你用这个行吗?”



“行行行,当然行,尹老师的东西肯定是最好的!”



呼....真是善解人意...不拐到手枉为人啊...



虽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学画这个幌子邬童也得撑住了,撑不住也得给自己留一块遮羞布。



“嗯...你这个兔子画的...还是挺有灵性的...”



“尹老师,我画的是小狗...”



“......”



“啊这棵圣诞树画的好,很有创意!”



“这是串糖葫芦...”



“......”



“草莓的,你喜欢吗?“



“......你饿吗,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



“好的呀尹老师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烤肉店!”



尹柯看了看邬童被颜料沾满的手指,无声的发出了疑问,这不是手,这是大猪蹄子吧?



第一堂课草草结束,尹柯觉得自己来到了人生的坎节上,回家躺在床上回想起邬童的大作,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之后的一整个星期都在琢磨怎么委婉的告诉他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强求,他那么有钱又人见人爱的,找个专业人士给他设计封面岂不是皆大欢喜。



临到邬童家前,尹柯还在心里暗暗背诵着等下劝说邬童的台词,确保不会伤到他的自尊心。一路默念着到了楼下,被个学生模样的男孩拦住去路,



“您是尹柯老师吧?”



尹柯停住脚步,纳闷的看过去,



“是,您是?”



“啊,我叫小马,是邬童的助理,他有点事情没忙完,让我接您过去!”



小马眉清目秀的,一件连帽卫衣衬的更加未成年,若不是看过身份证尹柯都要以为邬童私用童工了。一路上小马嘴都没停,从邬童的出生年月星座血型一直到昨晚吃了几碗白饭,绘声绘色的讲到了邬童所在的录音棚,尹柯时不时地附和一下,倒也觉得有趣。



小马把他带到了音控室,隔着一块玻璃对上还在录歌的邬童,眼底一片乌青,大概昨晚也没能休息。答应教他画画之后,尹柯有意识的找了些邬童的歌来听,心里对他的印象早已有了改观,词曲不流于大众,音色也很特别,加上他似乎与生俱来的桀骜深情,怪不得会有如此高的人气。



录音棚里听到的歌声原汁原味不加修饰,整个房间里被邬童略带沙哑的声音充斥,虽没有成曲编排过后的华丽精致,小小的瑕疵反而让尹柯觉得更加真实,并非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大明星,而是一个



看到小蛋糕就走不动路的大男孩。



尹柯出神的想着,邬童已经结束了录音走到他面前,见他眼睛发直,抬手敲了下他脑门,



“想什么呢?”



尹柯一个不防备,被他吓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扯住邬童衣角才堪堪站稳,



“没事,你结束了?”



“嗯,小马接你来的?”



“对啊。”



“怎么也没给我打个电话,万一他是骗子呢,你就随便跟他走了?”



邬童假装生气皱着眉垂眸训他,尹柯下意识的低头认错,跟在邬童身后走了几步才小小声的反驳,



“他给我看了身份证的...”



邬童听着后面委屈的低语心里给小马点赞,小马的后半辈子更加平安。




......




经过了几个周末的补课,尹柯逐渐向现实妥协,人无完人,邬童长得这么好看,唱歌也好听,有一双不甚灵活的双手也无可厚非,女娲娘娘捏小人也挺辛苦的,不可强求完美。



“又上课去?”



焦耳正吃早饭,见他背着画板从楼上下来,打了声招呼,让他吃了早饭再走。



“不吃了,邬童说给我买了生煎。”



“啧,您这哪儿是当家教啊,您这是办了张vip保健卡啊,我想想啊,上礼拜吃的好像是水晶蒸饺吧?”



尹柯耳根一红,冲他撇了撇嘴,走过去捏了根油条塞进焦耳嘴里。



“下礼拜还吃鸡蛋灌饼呢!”



焦耳一脚踹飞了鸡蛋灌饼并双手抱拳送走了尹柯。



“别回来了您内!”



尹柯没瞎说,下礼拜确实吃鸡蛋灌饼,本着画画五分钟休息两小时的课程安排,邬童定好了之后一个月的菜单。尹柯开始不好意思,可邬童打开Excel表格做的无比精致认真,于是他只得拿过电脑改换了几个邬童喜欢吃的菜,邬童当即笑成了他画的傻兔子。



以往邬童总会发微信问他出门没有,今天破天荒的没收到,尹柯没多想,只当他有工作没忙完,一个当红歌手每个周六都能腾出时间来他已经觉得很奇迹了。有好几次上课的时候邬童被电话烦的直接关了手机,跟他一起吃过饭就被小马接走参加活动,衣服都是在车上换的。



他觉得不合适,跟邬童说如果有工作改时间也可以,邬童立刻坐直身子满目豪情,



“无论什么都不能夺走我献给艺术的时间!”



尹柯热泪盈眶。



今天有点奇怪, 敲了半天门也没听到动静,以前还不等他上楼邬童就已经开门等他了,尹柯停下手打算给邬童打个电话,机械的电子音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听。尹柯有点儿慌,刚想给小马打电话,开门声姗姗来迟,邬童举着手机抱歉的对他笑。



尹柯有点急了,伸手拉开门站到了邬童身前,一贴近便觉得不太对劲,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一阵阵的温热,呼吸声盘旋在额前,尹柯抬头看他,脸颊发红,眼圈也像蒙了雾,似是刚睡醒,看着他的眼神努力聚焦。



“你怎么了?”



说着伸手探到额头,



“这么烫!”



尹柯被感受到的温度吓得缩回了手,一时间慌乱的不知该怎么办,邬童看他猝然皱起的眉头心里一软,拉住他指尖握了一下,



“没事,着凉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都怪昨晚那个制作人,唠唠叨叨的一直说个没完,可怜他就穿着件单薄的外套陪到了深夜,回家的路上还淋了小雨,一觉起来脑袋就昏昏沉沉的,尹柯的电话打过来他才猛然惊醒。



尹柯又探了探他的额头,犹豫地问,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量过温度没有?不然还是去看医生吧...”



邬童烧的浑身难受,没了调笑的心思,心里却明白的一塌糊涂,脑子混沌却直接,抬手揉了揉尹柯发顶。



“真没事,今天该学什么了?”



尹柯瞪他一眼,



“还学,把你累坏了我可赔不起,你快去休息!”



说着就把他推到房间,问了他药的位置,温好了水看他喝下,



“你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粥,等会儿起来喝。”



邬童点点头,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不清醒,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念叨些什么,尹柯隔着被子一下下的轻轻拍,病中的人渐渐安稳下来,呼吸绵长。



尹柯轻手轻脚的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眼就看到了打包好的生煎,很有名的店,要排很久才买的到,还有新鲜的榴莲,每次他来邬童都会备好。虽说是教他画画,可到底教了多少东西尹柯心里最清楚,将近一天的时间,聊天侃山吃东西占了大半,再明显不过的心意,焦耳都看出来了,他自己却像被蒙了心智。



守在锅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锅里粘稠的白米,心里也像这锅粥一样滚烫软烂。



眼看着过了中午,邬童还没醒来,药劲儿上来额前的刘海儿被汗水浸湿,尹柯伸手拨开挡在他眼前的,动作小心又小心,还是不小心吵醒了熟睡的人。



“尹柯...”



邬童的声音平日就带一点点鼻音,眼下更甚又添沙哑,不经意在空荡的房间中响起,像铅笔扫在画纸上的猝不及防。



“醒了啊,起来吃点东西吧。”



尹柯虚虚揽着他肩膀坐起,在腰后塞了个抱枕。邬童刚醒,热度虽然推了下去,但脑子还不大清楚,看了尹柯好久才想起今日本应上课的事情,抬眼间盛了歉疚,迎上的确实尹柯刚刚洗好的毛巾,温温热热的,擦去了他溢出皮肤的点滴灼热,衬的他指尖的冰凉更不可忽视。



“怎么手这么凉?”



尹柯折好毛巾放到一边不甚在意,



“可能是刚刚洗菜还没缓过来吧,来,吃东西啦。”



邬童这才看到床头柜上晾的温吞的一碗白粥,配着两碟小菜,家常气十足。



邬童心里存着心思,没好意思让他喂,接过碗来一口一口吃的很快,白粥软糯甜香,小菜酸甜爽口,本来混沌的神经也逐渐清明。



吃过饭尹柯又给他量了量温度,37度超一点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可又怕晚上再烧起来,心里担心又觉得自己没那个资格,犹豫着问邬童,



“要不叫小马过来陪你吧,晚上烧起来也有人照顾你?”



邬童吃完粥心情大好,脸蛋红扑扑,眼珠跟着他的动作不停的转,像个年画娃娃,听到他这句话眼睛立马耷拉下去,嘴角撇了撇,挺大个人了演的好像被狠心父母扔到垃圾桶里的苦娃子,转脸又乖巧懂事的抬起头,



“没事,小马今天有工作,我自己行的,别担心我!”



这么励志的孩子,好像在某某头条的经典板块,经常看到呢...



“嗯...那好...那我就...”



尹柯这心里这上勾拳左勾拳过肩摔扫堂腿的斗争半天,最终还是抵不过那点儿礼节原则,再担心也开不了口留下照顾,刚要开口告辞,转眼就看见邬童抽出腰下垫着的抱枕搂在怀里,脸埋进去半截,身子往下一缩,一米八的大个儿愣是把自己团成个三岁小孩,



“你走吧,我自己能行,就是可能会孤单会寂寞会害怕半夜烧起来想喝水没力气起床大不了就是晕过去,没事的死不了,我能行,你走吧,路上小心...到家给我打个电话我会担心的...”



这可了不得,尹柯哪儿受得了这个,什么原则什么礼节,可去你爷爷的吧!



尹柯一个箭步冲过去三两下就把邬童塞进被窝里盖好,



“你好好休息,我不走,我留下照顾你。”



至此,邬大少爷目的达到。哪怕此刻内心活蹦乱跳,一蹦足有三尺高,脸上也得装得像一年十二个月卧床多半年的林妹妹,柔弱可人。



尹柯睡在隔壁的客房,门都不敢关,生怕睡着了听不到邬童叫他,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总也睡不着,反而越来越清醒,心神总被牵着往隔壁跑。



果然他的担忧没错,邬童后半夜又发起了热,尹柯去看,被子都被他掀开了大半,贴身的白T恤印出了些许汗渍,尹柯又是喂水又是洗毛巾的折腾了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他不放心,缩在邬童房间的小沙发上浅眠,也许是累极,又或许是心有归属,伴着邬童的呼吸声,困意袭来。



梦里自己好像是只出生不久的小猫,被主人抱在怀里小心的揉,周身被主人的温度包裹,耳边是主人沉稳的心跳,带着薄茧的指尖一下下顺着它头顶的绒毛。



尹柯恍惚的睁开眼,天色已近晨曦,初升的阳光正缓缓迈进房间,逆着光,尹柯看到邬童墨色的眼眸,深情万里,手掌抚在自己颊边,见他醒来有细微的怔愣,很快勾起一抹笑容,融化了清晨姗姗来迟的清冷。



邬童挪了挪身子靠近他,又顾忌自己的感冒,伸手挡在了尹柯鼻尖,手心拢上细腻的温热,嘴唇干燥的起了皮,嗓音干涩沙哑,递给了梦醒时分的尹柯,



“尹柯...我喜欢你...”



尹柯被邬童遮着半张脸,只剩一双眼睛露着,眉头舒展,生气?希冀?难为情?琥珀色的瞳孔平静如水,甚至望不出一丝涟漪。



邬童长这么大第一次告白,又是在这样暧昧的清晨,这样暧昧的场景,情话说出口渐渐回过味来,便觉得不好意思,可堂堂七尺男儿,哪有忸怩的道理,强撑着脸面又磕磕绊绊的补了一句,



“就...就像你喜欢榴莲那..那么喜欢!”



尹柯没绷住,眼下的卧蚕弯弯两枚,出卖了故作镇定的他,掌心下两颗小梨涡恶作剧一般偷跑出来,邬童更加羞恼,抽回手就要转身下床,不成想被人握住小指拉回去,下巴抵上了尹柯头顶细软的发丝,听到他含笑的声音在胸膛响起,



“比起榴莲,我好像更喜欢你...”



邬童兴奋的睡不着,尹柯却窝在他怀里还没醒,邬大少爷动也不敢动,胳膊麻的像是灌满了藤椒麻辣烫,被小马接走工作时还没缓过来,可怜小马大清早的就被身形诡异笑容似花的老板吓得摔了个托马斯全旋。



小马被老板直着胳膊扶起来,又眼睁睁的看着邬童像个僵尸一样伸着胳膊在手机上点点点,紧接着自己就收到了马爸爸支付宝的提醒,卧槽?老板烧糊涂了吧?这么大的红包他不是要包养我吧?



邬童后退一步,确保自己的手正好够到小马的肩膀,



“小马,谢谢你,好人一生平安!”



小马看了看支付宝余额,觉得自己确实一生平安了...



确定了关系,邬童本以为不用在以画画为借口谈恋爱,可尹柯这正直的人儿,居然以谈恋爱为借口教他画画!雷打不动的周六恋爱日要把邬童活活逼疯,可邬童是什么人啊,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只要没通告,就跑到尹柯那里没羞没臊,美其名曰专辑就要出了,得加紧补习。



补习是真,没羞没臊也是真,一言不合就要尹柯亲亲才能继续学,尹柯好脾气,也有心和他亲热,画画的进步肉眼勉强可见,这狗粮也是一缸一缸的往众人脑门子上砸,时不时附赠两颗鲜嫩欲滴的现摘草莓,焦耳忍无可忍,亲自打包尹柯的行李把他俩赶出了门。



“我就是胖我也不想再吃了!!给我滚啊!!“




......




眼看着新专辑发售在即,邬童就是有心腻歪也没了时间,两人总在深夜才能见上一面,第二天清晨邬童又没了人影,忙忙碌碌一个月,邬童亲力亲为的第一张专辑终于上架,横扫各大音乐榜单,邬童两个字红的几乎爆炸,那张他设计绘制的封面也成了各大媒体采访的焦点。



“听说这次专辑的封面是您亲手绘制的?”



邬童谦虚的点点头,



“没想到您歌唱得好,画画方面也这么有天赋!”



记者星星眼,对这样又帅又有才华的爱豆着实没有抵抗力。



邬童挠挠头,罕见的有了几分不好意思,清了清嗓了才对记者说,



“没什么天赋,是家里那位教得好。”



采访是直播,尹柯在家守着看,听到这句唰的就红了脸,手指扣紧了手机屏幕,半晌才小声的对着屏幕骂,



”我才没你这么笨的学生..."



邬童向来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从没想过隐瞒自己的感情,但他这样的相貌摆着,粉丝里哭着喊着要嫁给他的首都机场三圈绕不完,这一句家里人说出去就炸了锅。



#当红小生自爆恋情# #音乐才子邬童的心上人# #某小生与男性友人同进同出#



一时间带节奏的引风向的让人分不出对错,尹柯在家看着网上突然爆出的消息慌了神,一遍一遍的拨邬童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我从来没让你们给我卖什么男友人设!我自己喜欢的人凭什么要藏着掖着!”



邬童的火爆脾气谁也挡不住,会议室里没几句话就跟老板正面刚了起来,老板毕竟比他成熟,又因他的背景,始终平声静气,



“你现在正值上升期,新专辑反响又这么好,你这么不考虑后果就曝光了恋情,你知道要损失多少吗?”



“如果你说的是钱的话,不好意思,我最不缺的就是那玩意儿!”



一句话直接把老板噎的鼻孔朝天,这边还没商量出对策,那边已经有心怀不轨的媒体放出了他和尹柯的照片,马赛克都不打,立刻就有人扒出了尹柯的身份,辱骂声怀疑声简直不堪入眼。



尹柯心里一团乱麻,后知后觉想到邬童的知名度,以前出门时怎么就不知道避着点儿呢!电话打不通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连焦耳的微信都没敢回。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尹柯以为是邬童打来的,看都没看就按了接听,



“喂?邬童?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你好,是尹柯先生吗?”



一道硬朗的男声传来,尹柯愣愣的应了一声,



“你好,我是邬童的父亲,方便见个面吗?”



“......好。”



地点约在附近的一间茶馆,尹柯下楼时看到有许多乔装打扮的狗仔正往这边赶,赶忙抄小路出了小区。



邬童和他父亲身形很像,轮廓也很像,眉眼略柔和些,应该是像妈妈。邬父西装笔挺,成功人士的睿智儒雅一览无余,旁边的秘书给两人倒好茶就识相的退了出去,尹柯捧着茶杯指尖发凉。



“你和邬童认识多久了?”



邬父喝了口茶,不急不缓的开口。



“我们,差不多三四个月吧。”



“哦,那想来感情也没多深。”



尹柯心里一冷,抬头看向对面,之间邬父微笑的看着他,眼神像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视着世间小小蝼蚁。



“听说一开始,邬童让你教他画画?”



尹柯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语气也冷静了下来,坐直了身子不卑不亢。



“是。”



“我看过你的画,很有天赋,出去进修一下,开个自己的工作室,会是更好的选择。”



“您什么意思?”



老套的桥段(官方吐槽),邬父递过来一张卡,看颜色就知道额度不菲,见他不接也不恼,放在他手边。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清楚邬童如果没有你这档子事,未来有多么不可限量,他身后有我,眼前是多少人这辈子都挣不来的代言邀约,就因为你断送了,你凭什么?”



话一说开,邬父也没必要对他客气,一字一句又直白又冷漠,戳在尹柯心上,每一句都是来时路上他反复琢磨犹豫的。



家里一定已经被狗仔围住了,尹柯走了两步又往回返,打了辆车回了修理厂。焦耳见他进门激动地绊倒了好几张椅子。



“你上哪儿去了?!你快急死我了!不是!你快急死邬童了!手机呢?怎么不接电话?”



“没事,我累了,先睡了。”



尹柯安抚的冲焦耳笑笑,平日里的温和此刻显得失意落寞,越过焦耳径直往房间走,掏出手机看见上面还在不断增加的未接来电,看着那个邬童自己强行改的备注,“你的大帅哥邬童”,按了关机。



邬童冲进父亲的办公室,冷声质问,



“你把尹柯怎么了?”



邬父靠着沙发泰然自若,镜片后的眼神浅笑鄙夷,



“我能把他怎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我的钱消你的灾,有什么不好?”



邬童颓然,邬父喊来秘书送他回去,秘书自小看他长大,除了母亲去世时,从未见他如此失魂落魄,忍不住开口劝慰,



“少爷,尹先生他,没有...”



邬童抬手打断他,



“我知道,他不会的,他只是躲着我...”




......




尹柯走时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家里到处都有他留下的东西,衣柜里整整齐齐的叠着两个人的衣服,洗手台上两根牙刷亲亲蜜蜜的摆在一个杯子里,邬童每天都记得洗一洗,看着上面新鲜的水珠,就好像尹柯从未离开。



曝光恋情这事一时博了眼球,时间长了也逐渐冷却,工作还要继续,邬童又开始脚不着地的筹备接下来的演唱会,每日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睡觉的时间都很少,唯一能让他分神的就只有郁风带来的焦耳的口信,尹柯很好。



邬童不是没想过去找他,想问他为什么胆子这么小,好几次深夜车钥匙都攥在了手里,可冷静下来,就怎么也不愿意让他和自己一起承受这样的压力。



尹柯窝在修理厂不出门,赶出了好多手稿,人瘦了一圈,连最疼的小猫也没了心思照料,倒是记得每隔几天就暗示焦耳,该和郁风联系了,说他很好,可他哪里好,他一点都不好,他很想邬童。



小马看着老板这个样子内心挣扎,大着胆子的凑过去,



“老板,要不我把红包钱还给你吧,你别不高兴了...”



邬童只冲他笑着摆了摆手,小马都快哭了,老板连骂都懒得骂他了。




......




演唱会马上开始,邬童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化妆师手脚麻利的给他做着造型,小马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捧着个不知道哪儿弄来的保温杯。



“童哥!来来来喝点雪梨水,是...是我亲手做的!润润嗓子,马上就上台了!”



邬童坐起来,见小马满脸堆笑的双手捧着杯子,行为举止颇为怪异,不由得肝颤儿,



“你又把我车划了?”



小马摇头,把喝空的杯子重新满上,



“怎么会呢,我现在自行车都不骑了!”



“那你这一脸的谄媚是怎么回事?”



“啊?我没有啊,我这是高兴,演唱会终于要开始了,我又可以听到童哥实力开麦了!”



邬童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废话,整理好衣服候场。



出了走廊已经可以听到粉丝的尖叫,邬童心里的阴霾稍稍退散,一门心思的默默哼着旋律。



舞台升起,邬童周身笼着光凌空而降,不是像往常一样以歌开场,他缓缓的在舞台中间站定,灯光逐渐柔和,他举起话筒,贴近嘴边,



“今天第一首歌,是我准备了很久的歌,想给某个人一个惊喜,希望,他能听到吧。”



工作人员递上吉他,没有华丽的伴奏,没有复杂的技巧,邬童单腿撑地,手指带出一个个音符,



“桌角的唱片纤尘不染


窗台的玫瑰落了花瓣


枕边的呼吸萦绕耳畔


你掀开被单


抱着小猫


对我说它很想念


嘴边的梨窝偷露了星星点点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


像你笔下纷繁色彩


我要和你虚度时光


要你耳边都有我在


有你


我才是完整存在”



灯光伴着他的嗓音落在台下,邬童指尖落定,抬眼望去,那个举着荧光棒的人,那个眼眶通红的人,那个梨涡含笑的人,那个他歌词里的人,是尹柯啊。



周遭的一切仿佛静止,工作人员上前拿着了吉他,邬童自作主张的提前了和粉丝互动的环节,走到尹柯的位置站定,假装看着满场的观众,



“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能来听我唱歌,你们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大屏幕上的邬童眉眼飞扬,狡黠又温柔,粉丝被迷得几乎原地去世,留着一口气的便声嘶力竭的大喊,



“邬童!我爱你!”



“邬童!娶我好不好!”



“邬童!你和我锁了!要是我吞了!”



邬童却不理,眼睛垂下来只盯着那个人,



“选个代表好了,这位先生,你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邬童蹲下身,话筒递到尹柯面前,对上他尚有些红肿的眼睛,梗住嗓子说不出话,期待几乎要将他淹没。



尹柯走上前,拨开了话筒,努力踮起脚凑到邬童耳边,短暂的一瞬间,邬童甚至想抛开一切,只带着尹柯,去哪儿都好。



理智尚存,平稳了呼吸,邬童站起身,对着台下激动的粉丝说,



“他说,他会来听我的每一场演唱会。”



台下粉丝几乎晕厥,有眼尖的人认出了尹柯,屏幕上配合的切上了两人的同框,眼神中倒映出的彼此,击退了那些欲言未言的不理解。



日上三竿,交颈酣睡,分秒流水般逝去。


粗茶淡饭,山珍海味,爱情多般滋味。


清茶一盏,月影残缺,今日你我依然执手。


东升西落,斗转星移,人生最幸福的莫过于与心上之人不理尘埃,荒废岁月。



邬童懂得,尹柯亦然,冷眼或是祝福,都只想凑到你耳边说,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








小小番外



“柯柯...”



“嗯?”



尹柯心情正好,对着满室阳光支起画板,



“我有一事不得不言...”



邬大少爷沉痛道,



“...公子请讲??”



尹家公子汗颜道,



“你这草莓画的没我种的好看!”



邬大少爷甚喜,一阵春风化雨般的拳打脚踢过后,心满意足的同尹家公子辛勤耕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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